Lana

La bleu est une couleur chaude
“let the danger of that be to ourselves.”

[楼诚][现代AU]Happy New Year from the other side


▲好久不见: )
▲主打甜系,小小小肉渣

时值岁末,一学期又接近尾声,T大照例自然少不了一片忙忙碌碌的热闹,校园里随处可见夹着一摞资料匆匆穿行在图书馆和教学楼之间的男生女生,一言不发眉头紧锁的架势甚是严肃。

不过,不管是北京的烈烈寒风还是焦头烂额的期末课业以及那些一年来积下的种种杂务,依旧是挡不住T大年轻学子们忙里偷闲的玩心。

这一天难得无事,明楼本被几个相熟的年轻学生撺掇着晚上去吃涮羊肉。原先他是不愿去的,一方面明大教授是南方人,惯不太爱这热腾腾的火锅吃法,另一方面……这天晚上明诚和他定好要视频通讯的,明楼自然不想错过期待了好久的时刻——他几乎是迫不及待想要看看那个人了——他一个人在外地好不好?是不是又瘦了一些?

怎奈何一帮学生软磨硬泡,硬要明楼把饭局应承下来——

“教授教授,一年难得约一次嘛!”
“是啊是啊,明楼老师您就跟我们一起呗!那家馆子很好的!
“甭客气,我们请客!…”

那个东北学生说“您”的时候认真的后鼻音逗得明楼忍俊不禁,“好吧好吧”,他只好无奈地摆摆手,算是答应下来了。那帮学生们估计也没料到自己居然搞定了一向高冷特立独行的明大教授,顿时欢呼击掌作鸟兽散——去定馆子是也!留下明楼摇头微笑的身影。

明楼向来受不了这样软磨硬泡的招式。明台就吃准了这一点,尤其喜欢当着大姐的面缠得他心烦,而且那小混蛋居然还常常拉着明诚一块做他的盟友,让阿诚来替他说话。每次明楼见到阿诚也替明台讨饶求情,毕竟终究狠不下心去——当然,表面上明楼都说是看在大姐的份上,咳咳。

话虽如此,上天也真是有趣,学生们定下了顶好的羊肉馆子、买好了饮料酒水、搞定了明大教授,却偏偏忘了查一查天气预报——第二天北京雾霾爆表,别说吃饭了,连出门都成问题。学生们大伟扫兴,明楼倒暗觉称意,赶忙在自己小楼的门上挂出“谢绝访客”的牌子,决定舒舒服服窝在家一天,静静等待着晚上那个美妙时刻的到来。

秋天刚开始的时候,某一天明诚突然和他说:大哥,我很快就要走了。当时他一时半会没反应过来,直接下意识回了一句:走?走到哪里去?明诚不禁失笑,垂了眼角轻声说道:暑假结束了,我总不能一直住在你这呀。明楼皱了眉头。怎么不能?这栋小楼再小也总容得下我们两人吧。明诚无视他的故意曲解,走到厨房里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想了想,又给明楼递了一杯。大哥…我也有我自己的工作的。

随即就是沉默。明楼无言地抿了一口水,却下意识地觉得不对。低头一看,是明诚的杯子。那上面有不属于他却让他熟悉至极的气息。

明楼不知道该说什么。和明诚一起度过了一整个夏天,两人一起去北京的大街小巷尽情地走尽情地看。无伤大雅的玩笑、甜蜜至极的日常。他们近30年来第一次让整个夏日只充斥着彼此,按理说难道还不该满足还不够满足吗?可是已然习惯了相伴的人很难再接受长时间的分离,暑假短暂却漫长的厮守让原本习以为常的聚少离多都变得难以接受。

去哪里?明楼终究开口了。

南非,大概半年。明诚回得很快,让明楼不禁回想这几天他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越发觉得明诚是深思熟虑酝酿了很久才小心翼翼向他开口的。

什么时候出发?

后天。

……

明楼不禁生气——到了现在才告诉?!

不过他终究只是在心里微微叹了口气。他知道明诚的工作本来就是这样的,南来北往地满世界跑。为了给自己一整个夏天明诚估计已经做出了最大的努力,他也实在不该再奢求什么了。

过年一定要回来。

嗯。

然后他们就极平静地吃饭、看电视、各自处理手头的工作、洗澡、上床睡觉。

明楼以为自己早已不是爱闹别扭的小伙子了,可那天晚上他还是忍不住对明诚动了火,拼了命地折磨他的青年。明诚死死咬着衣领倔强地不肯漏出一声低吟,还气喘吁吁地对他讲:“大哥…你,你没解气就别停……”

明楼本被他盈盈的泪光闪得心软,可听了这话又实在忍耐不住。他凑上去堵住了他微张的好看的唇,放纵自己一遍遍索取着青年柔韧的身体。明诚招架不住,第二天竟还哑着嗓子笑他:大哥是要用实际行动让我走不了吗?明楼狠狠瞪了他一眼,往他嘴里塞进一片梨。

此刻的明楼吸着一根烟,双眼一动不动地盯着Mac的屏幕——终于,视频连线接通了。

“Hi,大哥”

明楼一时不说话,只是仔仔细细地打量着他。视频小窗口里的明诚笑得灿烂,除了皮肤略黑了一些,几乎和离开时看不出任何差别——他身上穿的甚至就是离开那几天穿的浅蓝色衬衣,恍惚间让明楼有了一种他其实从未离开过的错觉。

“怎么样?南非的日子还好吗?”

“嗯……还不错,就是工作呗,有时候闲了就和同事一起到海港附近逛逛”

“嗯……”

明楼看着对话框里的明诚只是望着他笑,他便也笑。他们俩还是太熟悉彼此了,一时间似乎有千言万语,却又不知该从何讲起了。明楼不爱用微信,两人便每天发一两封电邮,不多也不少,相思正到火候。

有一次明诚问他忙着什么,他便回:“我拼命工作,按时看日出……”明诚一眼看出这是出自福楼拜致他亲密女友的信,不禁莞尔,于次日回了一句:“愿君厚德载雾,自强不吸”明楼又好气又好笑——那天他确实被再次爆表的帝都雾霾堵在了家里,只得工作,不见日出啊……

“什么时候回来?过年之前可以的吧”明楼还是忍不住问了。

镜头里的明诚不语,笑容略微收淡。几乎是同时,明楼的手机一震——“君问归期未有期”

明楼无奈,他的好弟弟他也终究是管不住了。明台就算了,阿诚居然也不服自己管束了,一个个都长大了,飞得越来越远了。

另一端的明诚看着明楼不开心瘪嘴的样子便绷不住了,咧着嘴对他摆摆手:“别担心啦大哥,春节一定回来,不然大姐要骂的”

明楼点点头,“这还差不多——虽然元旦回不来”

即使隔着屏幕,明诚还是听出了他声音里一丝不易察觉的遗憾。他也能懂得他,他又何尝不想此刻守在他身边陪他一起跨年呢?

“Happy New Year, Lou”

“说中文”

“新年快乐,明楼”

屏幕的另一端,隔着千山万水,他的青年,他的爱人穿着和他截然不同的衣服,处在与他截然不同的环境里,经营着与他截然不同的生活。可是他们的心是契合的。他对他说着最简单不过的一句话,却叫他牵扯起所有交织的情绪——他叫他明楼,不是大哥,而是明楼。

“新年快乐,阿诚”

“晚安”

“晚安”

明楼心满意足地弯起嘴角合上了电脑。又是新的一年了,他想。只有明诚对他道过这一句“新年快乐”他才确切地觉得新年到来了。他突然很想望向窗外,可是窗外没有烟花,也没有月光,因为此刻已经很晚了。他便长长地凝视这纯黑色的,北京冬日的夜空,自然地念出了兰波的那句诗——

“我永恒的灵魂,注视着你的心,纵然黑夜孤寂,白昼如焚”

他非常非常想见到明诚。

新年啊,请尽快地来吧。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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