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ana

La bleu est une couleur chaude
“let the danger of that be to ourselves.”

【all棣/权棣】探病

*宁王殿下来试探燕王究竟有没有疯

*没车,就是老四和十七推拉推拉

*主要是这张图太色气了啊啊啊




  听说宁王派人过府探病,张玉难得发了慌。这几天他陪着朱棣又是当街砸摊子又是沿路甩脸子,虽然有剧本,但也闹得有点乏力。此刻好歹回府安顿下来,朱棣随手拿帕子擦了把脸,又要茶水润嗓子,有条不紊吩咐了一圈,还想到地下看看兵器打得怎么样了,哪里像发疯的模样。



  “殿下,宁王殿下遣人来了!”张玉匆匆忙忙跑进来。



  朱棣捏着茶杯的手一僵,心道不妙。宁王的部下都跟他那十七弟学得跟狐狸似的,眼尖心滑,要是被瞧出端倪,恐坏了大事。赶忙令张玉严阵以待,“尽量推给王妃,说本王刚服了汤药,不宜见人。”边说边往脸上抹了两把碳灰,以备万一。



  张玉听命周旋,门外的脚步声却越来越近了。朱棣皱着眉,隐隐约约听到什么“本王与四哥乃是皇族骨肉,血脉至亲,张指挥是有几个胆子,居然横生阻拦?”又听到张玉梗着嗓子“燕王殿下真的不便见您,别过了病气给殿下”,“到底方便不方便,本王不看怎知。”



  “本王……?”朱棣心念兜转,最不可能也最令人惊惧的那个答案呼之欲出,却高低不敢面对。然不由他愿意与否,下一刻朱权已是如天降神兵,施施然来到了他面前。



  哪里是什么宁王部下,分明是宁王亲自驾到!



  燕王殿下大叹苦哉。窗外模糊能见到张玉张望而歉疚的身影,朱棣不怪他,毕竟十七弟想闯,身份压制下,世美一个亲卫定是拦不住;况且心虚才怕鬼撞门,为今唯有状作坦然,把戏再演上一演了。



  于是,朱权抬眼看到的便真是一个颓然落魄的男人。朱棣双目无神,本就偏黑的脸颊上几抹污垢似的斑尘,发髻散乱,只着中衣瘫坐在被褥之中,简直要和山似的被褥融为一体。被角旁边还有个火盆,让人担心别燃着了;两只大鹅在另一边扑棱着翅膀,还好没叫唤,不然辉煌体面的寝殿真要闹成了土农市场。



  朱棣平时惯喜欢熏香,一定要周身清爽周正才见人。这下别说什么檀香花香,扑鼻而来尽是一股尘昏腥燥,想是鹅身上的原始气味,还有点潮唧唧的药气,看来张玉没说假话。朱权几乎信了七分——那个叱咤疆场,气度不凡的四哥,真的被折磨成了一个神志不清的疯子,或者说,废人。



  说不清心里是高兴还是愤懑,朱权叹了口气。他这四哥明明是个人物,却被侄儿折磨如斯,朱权懒得搅和朝廷和燕藩之争,他甚至觉得二者间真要打起来,自己也未必不能坐山观虎斗,快结束了再捞一波好。不怪他心狠,只是风云诡谲,不得不寻个明哲之法,宁王善谋,并非虚言。



  硬要说的话,朱权还是站在朱棣这边多一点,他和四哥虽然没有多么亲昵,但总比和朱允炆那小皇帝熟悉几分。其实朱允炆比他还大一岁,但朱权向来自视甚高,皇室亲属中也就对那几个愿意赏几分薄面。思忖至此,对朱棣不免多了些许怜惜,双目不甘仅是远观,脚步也不知不觉踏近了。



  走了两步,心细如发的朱权就觉出了不对劲——越往内室靠近床榻的地方走,那混沌不洁的气味却越淡了,甚至他嗅出了几不可察的、一点独属于朱棣身上的那股檀香。



  疑心骤起,朱权心下略微泛颤,但嘴角却浮起微妙的笑意。他彻底走近了朱棣,认认真真端详起四哥那蒙罩污秽的脸颊。四哥瘦了,和上次进京打了照面相比,他们兄弟已经一年多未见,燕王原先饱满的皮肤竟成了皮包骨,嘴唇也干涸起裂。



  朱棣半掀眼皮,并不看朱权,而是沉浸在自己的癫狂世界里,无精打采地揪着被褥,口中哼哼唧唧地好像叨念着什么。朱权听不清楚,也并不在意,床榻边有干净的水盆,想是下人放着方便随时服侍。朱权拧了一把布巾,亲自扶着朱棣给他擦洗。



  宁王养尊处优,从没有伺候人的经验,但他动作很轻柔,从眉心到颧骨一一擦拭,很快朱棣的脸便如乌云散弥,满月托出,虽还是一副病容缠绵,但柔和俊朗的五官依旧夺人心魂。朱棣本想挣扎,却又觉得但凡多生枝节,反而容易惹出怀疑,只好不情不愿被他的十七弟捏着下巴摆布。



  朱权满意地欣赏了一下,又用布巾给他擦拭手掌。朱棣痴痴呆呆,哼哼唧唧,双手死攥着被角不松开,还冲着朱权挤出几个聪明人脸上平时绝对不可能出现的傻笑。朱权一愣,被那笑容蛊住分秒,却又咬牙切齿,笑里藏刀地盘问起来。



  “四哥,你真的不热?”他已起疑,断要问个明白,就不信这“疯子”卖不出破绽。“如今已是盛夏,弟弟屋子里放两个冰鉴都嫌不足,四哥竟要笼火盆、罩棉被?”



  热啊,简直热死了。朱棣腹诽。但他万万不能上套搭话,干脆眼睛一闭头一歪,裹紧被褥靠在床上晕过去了,大有一种“我先睡了,客官请便”的死不配合无赖样。



  朱权差点要笑出来,不知为何,朱棣的这一行径彻底坐实了他心中的揣测,他这个四哥绝对是无病装疯、有所图谋。既然来了,也没有空手而归的道理,朱权眨眨眼,望着朱棣稚童般的睡眼浮想联翩。



  话说朱棣佯睡半刻,身体仿佛被拆成了矛盾的两半,一部分为暑热叫嚣着难捱,另一部分因连日劳顿还真有些疲倦。在这将醒未眠、不上不下的迷惘里,却感到身上的分量忽然轻快了,凉风丝丝,吹在皮肤上极为舒坦,朱棣不禁从喉口漏出一声低喘。



  这不合时宜的喘吟却登时把他从昏沉里拽了出来。朱棣大奇,忍不住睁眼,不成想一打开眼皮便撞上朱权直勾勾放大的面庞,吓得惊叫出声。



  朱权满面笑容,帮他卸去棉被,又伸出一根手指示意他悄声。十七弟的唇舌大逆不道地贴上了四哥泛红的耳朵,暧昧姿势下吐出的话语却让朱棣遍体生寒。



  “四哥,我知道,你是装的。”



  朱棣瞳孔放大,清明的黑色里尽是忧惧,更加验证了朱权的猜疑。朱棣心头苦涩,倒还想撑着施展一番,但朱权近在咫尺的眼神太过犀利,身体已经败下阵来。



  “你!”朱棣使力推开他。既已无需再演,干脆甩下棉被,又熄灭火盆,坐在床上定定地瞪着朱权。“十七弟,你想怎么样?”



  “太好了,看来四哥还认得弟弟啊。”



  朱权歪着头看他从“疯子”又变成了英明神武的燕王殿下,那种不明的冲动更剧烈了。他摆摆手,面上还是无辜得像一只狐狸。



  “我想怎么样?无非上表呈与陛下,一五一十将原委讲清楚。只是四哥,不知你这欺君之罪该当如何。”



  朱棣的眉头越皱越紧,却敏锐地从朱权的语气里捕捉到了一丝纨绔和随意。有这一分的把握,朱棣便敢博上一博。



  他故意朗声笑起来,惊得地上两只鹅扑腾掉几片羽毛。



  “你不会的,十七弟。”燕王殿下姿态堂堂,从容不迫,只着中衣却好似稳坐中军发号施令。“藩王私下会面乃是重罪,尽管你是一片赤心,关切哥哥。”



  他特意把“关切”二字说得很重,不意外地看到朱权脸上不自在地浮上些红色。



  “再者,你把我交给朱允炆能有什么好处?燕藩没落,下一个靶子是谁你心知肚明!十七弟,若你我兄弟同心同德,何事不成?”朱棣目光炯炯,望着朱权竟有些深情的意思。



  “宁王殿下...你可从来不做亏本的买卖。”



  朱权听着这一席话,面色由赤转青,由青转白。朱棣说的道理他岂能不晓,只是这规规矩矩,纷纷扰扰,总是“亲王”两个字系下的滔天孽债。他昂头,对上朱棣灼灼的眼神,仿佛已知今日之事如何收场。



  隔岸观火,骨肉离间……倒不如索性放浪形骸,互不相欠。



  “买卖,四哥倒看得透彻”,朱权欺身而近,再一次覆在朱棣熟韵的身体之上,灵活的指尖却已挑开了那半遮半掩的中衣。



  “四哥卖我一个情面,我不仅不声张,还替四哥在陛下面前圆场,说燕王殿下病入膏肓,已无力军政矣。这笔交易如何?”



  朱棣握紧宁王平日里提笔写字的纤细手腕,从齿缝里挤出两个字。



  “成交。”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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